作为影迷的导演
作者:临沂宣传片拍摄制作公司 发布时间:04-22
导演作为影迷,让导演之间相互理解,惺惺相惜。自己的导演之路,也有明灯照耀。导演欣赏的往往不仅仅是另一个导演的故事和技巧;作为榜样的导演,一定是在别的方面,也令他啧啧称奇。导演欣赏另一个导演的例子不胜枚举。陈凯歌非常欣赏英格玛·伯格曼,他认为伯格曼的勇气令人钦佩。同样的,李安也对伯格曼赞赏有加,尤其是在看了伯格曼的名作《处女泉》之后,他对片中的那种静谧的力量和安静的暴力,印象深刻。后来,这种导演手段被他放到了《色·戒》之中。昆汀·塔伦蒂诺欣赏张彻影片中所传递出来的暴力美学,他将这种独特的、带有东方写意特色的导演技巧拿到了好莱坞,成就了自己的美学。假若没有张彻、胡金铨和邵氏武侠,昆汀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在录像店里工作的伙计。正是有了电影,作为影迷的导演,才有了学习和效仿的对象。陆川曾经说自己在电影节上见到过德国导演沃纳·赫尔佐格,作为影迷,陆川对赫尔佐格充满了敬仰和喜爱。于是,他以影迷的身份向赫尔佐格发出邀约,两人相谈甚欢。事后,陆川回忆起这一次的不期而遇,依旧充满惊喜。他甚至觉得,这一次的交谈改变了他对电影的认知。现在已经在华人电影圈成为文化现象的王家卫,实际上也是一个影迷。他所崇拜的偶像,是日本导演森田芳光。森田芳光在自己的影片中,动用了大量的技巧,展示了很多先锋的意识流、幻觉、梦境等艺术手法。这些内容,被王家卫一五一十地放进了自己的电影之中。甚至王家卫的墨镜,可能都是在模仿森田芳光。影迷只是一种个人行为,倘若将对电影的爱恋演变成职业,那么它就变成了迷影文化。1936年,亨利·朗格卢瓦创办了法国电影资料馆。一批年轻的影迷,把这里当成圣殿,将电影当作信仰—这其中有让-吕克·戈达尔、埃里克·侯麦、阿伦·雷乃、雅克·里维特、克劳德·夏布洛尔等人—而这一批人,在电影史上,留下了名为新浪潮的浓墨重彩的一笔。絮絮叨叨的伍迪·艾伦对伯格曼拍摄的《呼喊与细语》中的静默桥段,极其赞赏。他认为,伯格曼开创了一种适合自己表达的电影语汇。伯格曼擅长研究人类的面孔,他就将摄影师放在那里,然后开始自己对于面孔的观察。这与一般电影学院的教育大相径庭,也让伍迪·艾伦大开眼界。艾伦觉得,自己永远无法追上伯格曼的脚步,他的电影是永恒的。伯格曼在电影中研究的是那些人与人之间的困顿关系和沟通上的困难。《第七封印》中的死神,早已成为电影史的永恒坐标,甚至是伍迪·艾伦,都曾经在自己的影片《爱与死》中,致敬过这一形象。而伯格曼,也有自己所崇拜的导演,那就是苏联人塔可夫斯基。伯格曼曾经说,塔可夫斯基窥视去了电影的全部秘密:“我认为塔可夫斯基是最伟大的,他创造了电影的崭新的预告,捕捉生命,一如倒影,一如梦境。”这种导演之间的惺惺相惜,让伯格曼成了塔可夫斯基的头号粉丝。在塔氏流放欧洲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帮助塔氏筹集资金,拍摄影片,乃至是贡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御用班底。当然,也正是有伯格曼的全情付出,塔可夫斯基才留下了令人难忘的《牺牲》。一再用颠覆性的时空观念挑战人们观影极限的诺兰,被人称为是“二十一世纪的库布里克”。这不仅是对于诺兰的褒奖,更是对于库布里克历史地位的肯定。实际上,诺兰能够走上电影这条路,还是库布里克的启蒙。在诺兰7岁的时候,他的父亲领着诺兰在伦敦莱斯特广场看了70mm胶片版的《2001:太空漫游》。这是诺兰最早的观影经历之一,从此,诺兰明白,电影可以是任何东西。2014年,诺兰拍摄了科幻大片《星际穿越》。在影片里,诺兰塑造了一个石碑造型的机器人,这很难不令人想起库布里克的智慧。同样的,诺兰在拍摄《蝙蝠侠:黑暗骑士》的时候,也受到了《发条橙》的影响。诺兰说,自己的蝙蝠侠系列,是由反派来定义的。这种让反派在电影发光发热的做法,与库布里克所执导的《发条橙》如出一辙。值得一提的是,在2020年美国国家电影目录的入册影片中,《蝙蝠侠:黑暗骑士》和《发条橙》携手进入了保护片名录—似乎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2018年,诺兰以导师的身份参与了戛纳的大师班,他引用库布里克的言论,对学员表达自己的情感:“库布里克曾经说过,学习拍电影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拍一部电影。”因此,诺兰在剧组,没有所谓的负责动作部分的第二摄制组。和库布里克一样,诺兰也不看监视器,他习惯待在摄影机旁边,看着演员的表演和电影,在现实的世界中展开。新好莱坞时代,有这么四个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和乔治·卢卡斯—他们用自己全新的美学,改写了好莱坞黄金时代的理念,从此颠覆了好莱坞。在电影史上,这四位导演被称为“神奇小子”。看上去“破坏了一切”的“神奇小子”,实际上也有自己所崇拜的导演,这就是被人敬仰为“日本电影天皇”的黑泽明。斯皮尔伯格因为艳羡黑泽明的那种本土化改编名作的能力,因此尊称他为“电影中的莎士比亚”。黑泽明依照莎翁的《麦克白》拍摄了《蜘蛛巢城》。在影片中,莎翁笔下的阴鸷可怕的气氛被黑泽明用假面、森林移动以及人性欲望勃发展现。在场景的转移和焦点的变换中,黑泽明创造性地塑造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在新好莱坞最为勃兴的1975年,黑泽明获得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为黑泽明颁奖的就是“神奇小子”。十年之后,黑泽明想要根据《李尔王》改编《乱》,但是资金不足。“神奇小子”本着“追星”的情感,远在大洋彼岸为黑泽明筹钱。后来,得到了好莱坞顶流的资助,黑泽明从从容容地完成了《乱》的拍摄。据称,在最后一场火烧城门的戏里,黑泽明为了等位置合适的白云,足足让整个剧组在现场整装待命了180天—这段故事被野上照代写在了《等云到》之中。吴宇森现在是暴力美学头号代言人,但是暴力美学这个“名词”,却并不出自于吴宇森。向前追溯,让-皮埃尔·梅尔维尔在《独行杀手》中,对于暴力的冷峻表现和极端的省略;胡金铨在《侠女》的竹林大战中对于武打镜头和空镜头的快速剪辑,都可以划归到暴力美学的范畴之中。吴宇森曾经公开表示过梅尔维尔对他的影片有着关键性的影响。尤其是在人物塑造和对于暴力的展示上,吴宇森可以说是梅尔维尔的“嫡系传人”。梅尔维尔所拍摄的《大黎明》,直接启发了吴宇森拍摄《纵横四海》。而《喋血双雄》的灵感来源,则是《独行杀手》。在前辈的庇护下,吴宇森大胆地发展了自己的暴力美学体系,混杂了邵氏武侠的精髓,吴宇森的暴力出现了一种全新的审美视角:对于暴力本身的诗意表达。在暴力美学的框架下,主体性消失,情节消失,暴力被放大后,细节和场面的处理更为考究。到这里,暴力场面变成了舞蹈表演和舞台化的呈现,这种呈现在弱化暴力的同时,也弱化了情节。2004年,吴宇森盯上了梅尔维尔1970年的《红圈》,希望自己能在香港的土地上翻拍这部电影。在当时的计划中,本片将由周润发主演并在派拉蒙进行制作。只是,吴宇森在好莱坞的工作并不顺利,尤其是《记忆裂痕》的颓败,更是令其失去了竞争力,新版《红圈》只能作罢。2008年,吴宇森在金马影展上隆重介绍了梅尔维尔,随后便一头扎进《赤壁》和《太平轮》的制作中,渐渐放弃了他所赖以成名的暴力美学。2020年末去世的金基德,是韩国电影的一面“古怪”的旗帜。他名下的影片,所洋溢出的气质,令人难以捉摸。不过,就是这么一位看上去极其无法归类的导演,却对张艺谋情有独钟。2012年,张艺谋得到了韩国大钟奖特别贡献奖。在颁奖典礼间隙,金基德公开向张艺谋表示敬意。他说:“张艺谋是我最崇拜的导演,我是他的资深影迷,他的所有电影我都认真研究过,对我影响最大的是他对于画面的处理,他所导演的电影,对几乎所有的韩国导演都影响巨大。”在这一番言论后,有人认为这是金基德说的客套话,毕竟当时的金基德如日中天,刚刚凭借着《圣殇》拿下了威尼斯的金狮奖。不过,如果能够仔细观察金基德电影的画面与镜头感的话,就会知道他所言非虚。在《圣殇》一片的镜头摄制与色彩感上,能明显地看到《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影子。尤其是金基德对于色彩对比的拿捏和使用,受到了张艺谋的巨大影响。而《活着》和《春夏秋冬又一春》,又在生命轮回、社会发展的角度上,有着相似之处。因此,张艺谋对金基德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是有迹可寻的。更加重要的是,这两位导演,都是亚洲影坛上最难以归类的杰出代表,他们的胆量与远见,更是让他们惺惺相惜。1990年前后,台湾新电影运动的影片传到了日本,《恋恋风尘》《童年往事》《悲情城市》接连在日本上映。当时还没有拍摄处女作的是枝裕和一部不差地看了这些影片,并从此认定自己将会成为侯孝贤的头号迷弟。因为当时的亚洲影坛,只有侯孝贤拍出了他想象中的电影,同时代的日本导演,没有一个能够满足是枝裕和对于电影的想象。1993年,富士电视台为了推广《戏梦人生》,召集班底拍摄侯孝贤的纪录片,是枝裕和成了导演,制作出了《当电影映照时代:侯孝贤与杨德昌》。侯孝贤后来看了纪录片,还表扬了是枝裕和。他说,是枝裕和做得很棒,电影并不属于导演,他没有把目光全部放在导演身上,这样处理很有远见。是枝裕和曾经多次表示,如果不是侯孝贤,他可能不会做导演。他说自己第一次被电影感动,就是侯孝贤的《童年往事》:“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想,这就是我要拍的电影。”在是枝裕和名满天下之后,他依旧热爱侯孝贤。凡是侯孝贤的电影在日本上映,是枝裕和总是会去站台,而且侯孝贤也极其乐于提携后辈。这两人发展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也是一段影坛佳话。声明: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作者持权属证明与本网联系,视美影视传媒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
文 来源/导演帮(ID:daoyanbang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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